春節期間，海南大霧，上萬遊客滯留成為人們熱議的話題。對於過海的痛，我早有體會。因為外公是海南人的緣故，父母就成為了「候鳥」一族，因此，每年春節到海南也成為我的固定節目。而為了遊玩的方便和把老人種的各種農產品帶回成都，自駕也是我這些年主要的交通方式，汽車通過最窄處直線距離僅19公里左右的瓊州海峽，輪渡是唯一的方式，到現在為止我已有5次來回的經驗。
四年前，我就在海口對面的徐聞經歷了一次長達12小時的等待，近幾次過海，從開始排隊到上岸，時間都在4—5小時。隨著渡海經驗的增長，我曾以為那是我最長的等待紀錄，然而被這次大霧輕鬆打破。
離海邊越近，霧越濃
正月初六，是回單位工作的日子。作為一個老司機，當然會早早地規劃行程，「初四齣發，初五晚上到家。」太完美了，我默默給自己點了個贊。
初四一大早，陽光沒有像前幾日一樣灑在大地上，天空中浮著厚厚的白雲，但氣溫仍有二十幾度，把導航設好，我按計劃出發了。在路上，我還和家人討論了吃飯和住宿的問題。
海口現在有秀英港、南港、新海港三個客貨碼頭。秀英港是老碼頭，那裡的船隻都不大，而且去那裡要經過市區，因此第一個排除，南港是火車輪渡碼頭，且和新海港相距不遠，因此就走的濱海大道方向。快到目的地時，前方就開始出現薄霧，而隨著離海邊越來越近，霧也越來越濃。
▲2018年2月19日，春節假期過半，前來海南旅遊的自駕遊客陸續返程。圖據東方IC
三個港口都很堵
我最先到的是南港，在一個紅綠燈口，左轉就是南港，但這時已經不能左轉，路已經被封。對面的濱海大道上，已經排滿了汽車，此時有幾個交警在路口指揮，讓過海的車順著濱海大道一直往新海港方向開。順著新海港方向，我越走越心涼，過了新海港，對面的車道里仍堵滿了汽車，意識到會堵上很久時，我向一個交警打聽秀英港的情況，交警說和這裡差不多，秀英港也堵了很多車。沒辦法，只有在這裡排隊了。
▲在路邊草地上休息的旅客。圖據東方IC
11點——
11點左右，我到了隊伍的末尾，從那時起，一般20分鐘能挪幾個車位，漫長的等待讓人充滿焦慮。因為大都是出遠門，幾乎每輛車上都有乾糧，亦不時有小販賣盒飯和水果之類的商品。大小便則是困擾排隊的人最大的問題，濱海大道是一個中間有隔離帶，兩邊種著植物的寬闊大道，兩邊大都是新建的商品房，沒有商業設施，而排隊的車輛離港口還很遠，不時有內急的人到路邊的小樹林解決問題。
18點——
一路走走停停，終於在下午6點，我的車挪到了港口裡面，在一個寬闊的廣場上等待上船，廣場的盡頭就是大海。在那裡，霧更大了，隔著100多米的距離，輪渡上的燈光已若隱若現，而隨著天色變晚，霧也越來越濃。
21點——
晚上9點，我終於把車開上了「白石嶺」號。旁邊有乘客說，因為霧越來越大，我們這班船是當天最後一班了，其他的車只有在碼頭過夜。當時我慶幸不已，按照經驗，11點過就可以到達海對面的徐聞碼頭。然而，我的經驗還是太淺薄了，兩個小時后快到港時，廣播里傳來令人絕望的聲音：「乘客朋友，根據海事局通知，因為海上霧大，為了安全，本輪將就地停泊，開航時間等待通知。」
次日凌晨——
凌晨1點，海面上霧氣仍沒消散，當大家以為要在海上漂一夜時，我們乘坐的船終於又動了，當我把車開出船倉時，已經快凌晨兩點，距我排隊已經過去了整整14個小時。
▲2018年2月21日22時許，在海口市秀英港碼頭，滯留車輛有序離港。圖據東方IC
堵48小時，身心俱疲
在我回成都后，有一些認識的人還在路上，曾經的同事吳青松堵了48小時，他告訴我，在堵車時，他在附近賓館開了一個房間，和親人輪流休息，進入港口后就只有睡在車上，這次海南遊讓他和家人都身心疲憊。
據新華社2月22日11時45分電，目前三港外道路仍有6000多車輛滯留，港內約有2000多車輛待渡，共計8000多輛。
▲在海口丘海大道上，有的旅客在路邊草地上搭起了帳篷，在帳篷中休息等待。圖據東方IC
志願者騎單車送物資
時燕是這次海口大霧志願者中的一員，她是四川人，到海南已經十幾年了。她告訴我：「我是海口急救志願隊的一個志願者，初五早上微信群里就通知需要志願者，所以就去了。之前社區街道的志願者在送水送飯，昨天車輛都清空了很多，今天早上也堵得長長的，有個認識的人今天上午就在排隊，但下午4點仍沒上船。這次的愛心物資是政府和一些企業出資到各個商店去買的，因為路都堵死了，這些物資都是志願者騎著單車一點點地運進去發放，真的是很不容易。」
而因為堵車，本來海南初七就要上班，春節假期也延遲到了初十。
▲不少車主下車，在路邊開吃。圖據東方IC